锦一柱

当身为家教老师的许墨照顾生病的你

“啊啾！——”

你从一旁的纸巾筒里抽了几张出来，对着鼻子一阵乱擤，再将纸巾折好丢进垃圾桶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因为纸巾的摩擦而发红起皮的鼻子。

同时，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着许墨的来电，你把镜子放下，接起。

“喂，老师。”

“感冒还没好吗？听起来，你的鼻音还是很重。”

你吸了吸鼻涕：“前几天出了趟门，吹了风重感发烧了……”

“怎么这么不听话？那现在呢，烧退了吗？”许墨声音里的焦急你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脖颈：“还没量，应该吧。”

只是你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我一会到你家，帮我开下门，对了，你的家人在吗？”

“没有，他们这几天都出差。”

但凡要是他们在家，就不会放任你点外卖喝冰水还去外面吹风导致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那把上周的那些作业和材料整理一下，帮你补补课。”

你点点头挂断了电话，起身下床披上外套。许墨就住在你的对门，他准备东西应该也需要些时间。你正想顺便扔下你的外卖盒时，门铃响了，你连忙往厨房的垃圾桶里一塞，去给许墨开门。

因为不用到户外，许墨只穿了件暗红色的毛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和保温杯。进门的第一件事，是用手掌覆上我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家里有体温计吗？”

你点头，退后了几步让他进屋。

“你先坐下，我给你量个体温。”许墨接过你递给他的体温计，甩了甩，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后，他还是把体温计还给了你：“自己可以吗？”

你的头顶上方飘过三个问号。

“我说，你自己可以量体温吗？看你有些咳嗽，可能需要测量腋温。”说完，停了一下：“还是说，你想测肛温？”

你连忙摆手，接过体温计：“我可以，我自己可以。”你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衬衫：“那个，老师您转过去一下……”

许墨笑着背过了身，你迅速解开两个扣子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5分钟后，你取出来递给许墨，顺便扣好扣子。

“37.5°，还是有些发烧，今天多喝点水，好吗？”他把他带来的保温杯给你：“这是姜茶。”

你打开，一股姜味令你十分上头，泛着白色的热气冒出，你把手放在上面，顿时暖和多了。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姜的味道，但你的身体健康才更重要。”他摸了摸你的头：“待会上课的时候慢慢喝，喝完我刚好把杯子带回去，可以开始了吗？”

你点头，带许墨进了你的房间。

“上次我们是上到了空间向量，学校里的课有什么不懂的吗？”

许墨把他的资料给你，你看了看，摇摇头。

“那，我们开始上别的了？”他把笔从笔帽里拔出来：“算了，看你好像请假了挺多天，还是帮你复习一下之前的内容吧。”

他勾了几道题目给你，果不其然，你咬着笔盖对着题目冥思苦想了许久，许墨在一旁翻着教案，你偷偷抬头撇了他一眼。

“怎么了，不会吗？”

你摇摇头不愿意承认，继续假装看题。

“咬笔杆可解决不了问题。”许墨把教案放下，往前坐了些：“不过才一周没上课，就忘得这么干净了？”

“我……记得的，只是……”

他笑了一下：“只是病糊涂了？”

这个笑明显是赤裸裸的嘲笑，你觉得你说不过他，主动退出了战场。

“连这么基础的题都想不起来，是不是该有点小小的惩罚了呢？”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只不过这次你好像感到了背后的寒意。

你想起了某个晚上被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支配的恐惧。

见你没有说话，他用钢笔敲了敲草稿纸：“既然这样，我就默认了，那我们再讲一遍。”

你接受了这份因为生病而带来的特殊照顾，在许墨讲解完大致思路后接过他手中的钢笔，冰凉的指尖与他相触，他忙握住你的手：“怎么手这么冰，冷吗？”

“还好，我换季的时候都这样。”

许墨打量了一下你的穿着：“已经立冬了怎么还穿这么少，怪不得会着凉。”说着用掌心包裹 住你的五指：“是不是你父母不在，都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某位天天熬夜连续三天不睡觉的老师好意思说我?”

果然，拿这件事去堵许墨的嘴是最有效的方法。

“而且，我这不是有你嘛。”

笔杆在指尖转了转，许墨听完你这句话叹了口气：“你呀……”

真是生病了也不忘记皮一下。

一节课下来，许墨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多少，最后收教案的时候敲了敲你的头：“下次再不认真听，我就该涨价了。”

“什么钱不钱的，反正以后都是一家哎老师我错了！”你赶忙拿本子护住脑袋，吸了吸即将流出来的鼻涕。

许墨抽了两张纸给你，又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实不相瞒，我想吃麻辣烫……”

“可是……”许墨看着你通红的小鼻子：“你还在生病，不然，这顿先欠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吃?”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从他的表情你知道了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余地，只好点了点头。

“家里有米吗？给你煮点粥，吃完会比较舒服。”

“有。”你带着他来到厨房，指了指角落里装着米的桶。

许墨开始盛米煮粥，你站在一旁，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你先去休息吧，煮粥我还是会的。”

你依旧在厨房里赖着不肯走，在厨房转了好几圈后，折回来把手穿过许墨的腰旁，再圈住他靠在他的后背上。

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你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贪婪地独占着这份温柔。

“怎么了?”许墨的笑声在你头顶响起，你隔着衣服摇了摇头。

“粥快好了，一会儿再抱，嗯?”

你依旧摇头，反而把许墨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闷闷地把自己藏了半个下午的想法说出了口：“老师，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你怕他不同意，补了一句：“反正我父母不在家……”

见他没有回答，你选择默默放开了他，一碗热粥被他盛了出来：“我们先吃饭。”

饭后许墨督促你吃了药，但他并没有走，而是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关于量子力学的书，你坐到他身边，靠着他看页面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感兴趣吗？”为了让你靠得舒服一点，许墨稍稍放低了肩膀。

因为字有些小，你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懂，许墨笑了笑：“我读给你听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许墨再次抬起头时，你靠在他的肩上进入了梦乡。

他把书放下，轻轻地把你抱起放在床上，细心地帮你掖好被角后再次检查了下你的体温。

“好些了。”许墨对自己说，正要转身离开房间时，却折了回来，在你的额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等你长大。”

“晚安，我的小赖皮。”